那是一个愉快的朝代
上上个礼拜的某一天,我打了个电话给Larry。
Larry是一个对我来说生命中很重要的朋友,虽然大学毕业后,我和他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但是不得不承认,每每从我的电脑中翻出之前和他的音乐,我都会倍感神伤。今夜也不例外。
我有一个用来备份音乐库的移动硬盘,因为前几年做电台主持人,于是就弄了一个自己的音乐库,按照语言和风格建立了大大小小的文件夹,一共100多G。在这些文件夹中,有一个叫做Original的文件夹,里面存放的都是在某个特定的朝代的原创音乐创作。就在刚才,我把属于Larry和Space Pig的文件夹中的音乐回顾了一遍,于是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
我2001年进入大学,2005年离开,虽然从2000年起就开始兼任一些社会工作。虽然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到毕业。虽然4年的大学,说实话真的没学到任何东西。虽然最近还在怀念当时考试的时候是如何作弊。但回想起当时和Larry快乐的生活,就觉得也许不虚此行。
我和Larry真正熟悉起来还是在2002年,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学校有了一些演出了。有一天Larry找到我的寝室,问我一些吉他的问题,然后决定要和我一起玩琴。Larry是个很努力的男人,他竟然只花了一个寒假的时间就步入吉他玩家的大门,刚才翻出了当时他在拼命练琴入门时录制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感触良多。当然,他现在也在努力地攻读金融硕士学位,明年就可以毕业。
只到2003年6月,我都一直和一些社会乐手合作玩一些PUNK乐,等我决定从所谓摇滚圈里脱离出来好好规划正常的人生路时,和Larry合作的念头就迸发出来了。 我是一个从小就有着强烈音乐梦想的人,没想到后来音乐竟一度成为了我工作的一部分。而Larry在玩吉他之前,也非常会唱歌,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成立了Space Pig组合。看起来,两把原木电箱琴可能逃离不了所为民谣风的圈子,但事实上,当我决定和Larry一起玩点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在骨子里印上了Grunge的烙印。在我深陷PUNK精髓的时候,他已经被Nirvana洗脑。加之当时我迷恋乡村,于是Space Pig就玩出了糅杂Country,Grunge,Blue和PUNK的UNPLUGGED风格,而这种风格没想到就一直影响我到现在。如今,我的一些音乐创作仍然无法逃离这种风格的影响,而Larry的创作却日趋流行。
R小姐去了阳朔,前天给我打来电话,说在阳朔的酒吧听到了一个和我风格很像组合在演唱。R小姐还没回来,所以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组合的感受,但从电话中,R小姐告诉我,他们是两把原木电箱琴和一个手鼓,而断断续续的音乐声我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主唱和我在创作时的内心表达。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耳畔全都是当时Space Pig在排练和创作时录制的花絮,当然,还有一些不完整的DEMO。我从登台表演到创作,最后到制作,有着一步步地成长和蜕变。脑子里一直想着找时间把过往的创作好好制作出来,就连R小姐也在埋怨我,为什么一直不帮她制作一些她的创作。可是,事实上,当我从离开学校开始,脑子里的观念全都变了。
当时的花絮和DEMO中,有一些两个人的对白,还有一些是很即兴的东西。听到这些东西,我感到无比地开心,开心是在于我内心对于过往快乐的回忆。记得那个时候我和Larry经常会通宵不睡觉,坐在宿舍楼顶弹琴、写歌、聊天...。但听到这些东西,我又感到无比地悲哀,与其说是悲哀,不如说是内心对于现实的不满。我本是一个很感性的人,就像我很羡慕R小姐可以放下繁忙的工作跑去阳朔度假一样,我理想中的生活应该是,不会被各种各样的社会压力所迫,找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每天睡到自然醒,起来后随便吃点东西,找个地方喝咖啡,写小说,弹吉他,玩音乐。我曾经开过一个小咖啡店,因为我迷恋咖啡。小店里有很好听的音乐,因为我了解音乐,尤其是西洋流行乐。我经常会在空闲地下午在小店里写故事,弹吉他。可是迫于压力,现在早已关门。
而现在的我是怎样?为了早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了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累得精神恍惚,是我他妈自己犯贱?
不能说我是怀念念大学的时光,无非只是那个时候,我能够做自己想做的,喜欢做的,而且做起来很有成就感的事情。而现在我只能逼着自己放弃自己的热爱,做一个让自己都看不懂的人。好在,我从事的行业和内心的距离还不是很遥远,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朋友对我感叹,你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真好。可实际上呢?我的确从事着自己喜欢的行业,但所谓从事行业就已经从一种放松的状态弹跳到另一种紧凑的状态了。
最近1,2年,我的确还在做一些创作,但一定是用一些非传统的和弦走向,从整个音乐的状态中无时不刻地都能表现出内心的无助。老实说,我已经不太会写歌了,我必须承认,搞创作的人一定是感性的,因为需要感性的思维才能把生活中的细节扑捉放大,而我的经历已经不适合再搞创作,因为其实我的每一天是在不停地自我提醒中度过,我需要极度地理性才能处理好工作中的每一个环节。
哎!真是向往那个愉快的朝代,因为那里有不赚钱的理想主义。